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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相護“找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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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相護“找死!”

放眼望去,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向這邊靠近,忽明忽滅的火把似是沿著山路上來,多是士兵巡山叫喊聲,尋著是否有傷者,尤其是林長纓的聲音已距離不過此處不過三丈。

回過神來,他們長劍相抵,直接朝他砍去,沈清辭心下一緊,眼前的事物逐漸模糊,耳畔嗡嗡響,餘光一瞥,寸關尺上滲著毒血的筋脈漸隱漸顯,林長纓身影朝這邊走來。

千鈞一發之際,他收回軟劍,脫力倒在地上,一動不動。

刺客頓時懵了,止步於此,不由得面面相覷。

忽地,餘光瞥見火光而來,身背頓時迸濺起火星,惹得他們立刻甩開,轉身一看才知是林長纓投擲的火把。

林長纓打眼一看,瞧見地上躺著一人,所著長袍再熟悉不過。

心下一怔,未及細想之下,立刻輕功一躍,趁機拔劍將他們逼退至十丈外,連忙跑到他身邊,喊道:

“殿下!殿下!”

林長纓輕晃著他的肩,只見他模糊地睜開眼,眼神迷離,似是聚不了焦,嘴裏還喃喃念著什麽,又睡了過去。

倏地銀劍長嘯,伴隨聲聲骨哨指揮,刺客拔劍相對,林長纓凝眉一緊,眉眼閃過肅殺,咬牙道:“找死!”

話音剛落,林長纓持劍沖上去與他們進行搏殺,刀光劍影打在沈清辭的面容上,意識模糊中,趕忙偷偷掏出銀針在寸關尺上紮了幾針,這才將毒性壓制下去,提了口氣上來。

墨寒玉這家夥......

不過一刻,骨哨聲響,驚落飛鳥,似乎在傳遞著某些訊息,聲起刀落,訓練有素地同步收回劍,如鬼魅般消失在密林深處。

看來並不打算和她廝鬥下去。

林長纓本沒想著追,低眸見地上的屍體,皆是一劍封喉斃命,以劍鋒挑開他們的蒙面和脖頸,依稀可見頭身的刺字,曾受過黥刑,可見和上次是一樣的。

不容多想,林長纓回到沈清辭身邊,連聲喊著他,借著微弱的月光,只見他面色嘴唇發白,毫無血色,面頰還有些泥土沾染,熱汗沾濕,看反應似乎能聽到她的聲音,可意識還不清醒。

隨即探著鼻息,只覺氣息微弱。

林長纓心急之下,只得先行背他下去,不料一擡他的背卻發覺紋絲未動,這以前在營裏扛石塊都沒覺著這麽費勁,鉚足了勁才將他扶起,兩手搭在她肩上,還不忘自言自語道:

“殿下,你這平時看上去挺輕的怎麽一背那麽重啊!”

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林長纓可算把他背到背上。

不多時,簇擁火把朝這邊靠近,伴隨著士兵的吆喝聲,他們發覺這邊有打鬥聲連忙向這邊趕來,沒想到剛上個小坡就見到了林長纓背著人來,不自覺地兩邊排開,楞是嚇得不知該說什麽是好。

“將軍,您這是......”

“還楞著幹嘛!趕緊派人去找文叔,文叔不在去找其他軍醫先生。”林長纓勢必要活捉那群人,如今自己只覺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,連聲吩咐著,“對了!連夜搜山,發現可疑人等立刻拿下。”

交待完後,便帶著沈清辭下山。

只餘兩排士兵在那裏目瞪口呆,面面相覷。

此處正好是虎賁營的駐紮地,為免璟帝心憂,擔心其作亂,也為能保證三大營能時刻保護上京安全,按規定虎賁營必須要駐紮在京城十裏之外,如今北漠來使身在大相國寺,發生火災動亂,自得第一時間趕到,

林長纓一回到寮房,沈清辭二人都不見蹤影,心下不安,幸虧虎賁營的總教頭曾在林楓華門下習武,得其提拔,立刻調遣一隊人馬給她,上山搜尋。

李成風和著虎賁營的士兵滅火疏散山下人群,安營紮寨,正好也有好些後山的村戶受波及,夜歸途中的村夫受了傷,只是他剛想著回寺廟尋著二人,不料卻在出山口見到他們。

“夫人,您這背的是!”

李成風頓時楞住了,待偏頭看清是誰,嚇得往後一仰。

微不可見地,沈清辭半睜開只眼,輕搖著頭向他示意,看上去有些虛弱。

林長纓遠遠見到營中的軍醫,連聲道:“來不及解釋,等一下再說,倒是成風,不是讓你守著他嗎!以後你可不能亂跑,實在太危險了!”

說罷,在營中士兵的攙扶下,帶著沈清辭進到軍營,只留李成風一人待在原處,欲言又止,最後只得嘀咕道:“明明是殿下在亂跑,怎麽還.....”

忽地,兩邊肩胛一緊,回頭看正好是蕭雪燃在逗他。

“傻子,在想什麽,給你這個。”

蕭雪燃掏出一塊油紙包裹著的什物。

“這個是我剛剛救的村夫做的,他們家專做廟會上的麥芽糖,可好吃了,想著你愛吃,就帶給你。”

他早就肚子餓扁了,見有糖吃連忙掰開兩塊想要分給她,不料她看向四周,“這邊火滅的差不多了,我先去趟願樓找將軍。”

李成風咬了口糖,只覺香甜四溢,連忙回覆道:“不用找了,剛剛夫人背著殿下去到營裏。”

“什麽!背!她!他們兩!我去看看!”

“誒!等一下!”

未等他反應過來,蕭雪燃一溜煙沒影跑去營裏,他這還有半塊糖在手心上,終是無奈地搖搖頭,嘆道:“一個兩個的,都愛亂跑。”

營中士兵將沈清辭平放站在床上,不過一刻,林長纓就急忙拉著軍醫拂開幕簾。

可謂是風塵仆仆,華發微亂,軍醫這一口氣都差點都沒提上來,饒是在戰場見過大風大浪也難得有如此狼狽的時候。

“文叔,您快點!這可是人命關天!”

“好好好!我的小祖宗,長纓你說你這火急火燎的性子還真是這麽多年都沒變過。”

文叔被拉到營裏,連忙正好衣冠,緩了口氣,看著床上的沈清辭,飛濺的血漬沾染他身上的月白長袍,看樣子傷得很重。

“文叔您快看看,殿下怎麽還不醒,我看過他身上沒傷,這都是別人的血。”

“別急。”文叔熟稔地把著脈,勸慰道,“你這轉來轉去,轉的你文叔都快暈過去咯!”

林長纓一時語塞,只好洗著手帕,替他擦拭著手上面上的汙漬,控制自己不說話,隨即乖乖坐到臺階上。

文叔準備好後,輕點著頭,撫著須白的胡子,指腹在他腕上游走,卻發現他與常人不太一樣,脈絡較深,浮動明顯,其內力似是凝著股力壓抑著什麽,此等奇怪的脈象難不成是服用了什麽外物,是藥還是毒......

沈清辭深感不妙,左手緊握著拳頭,調整內息平穩,壓下因毒物錯亂而至的脈象。

不過須臾,文叔不由得倒吸口冷氣,白胡子倒八,這脈象怎麽又變正常了,難不成是我這老頭子弄錯了。

心下不服,他打算以銀針一試,撚著銀針在脈會太淵施針,下針瞬間,沈清辭差點沒疼醒過來,銀針不停地抖。

這軍醫先生還真是夠狠......

無奈之下,他只得暗中拿出銀針,往百會穴上施針,掌心凝力,於瞬間平息下抖動的銀針,歸於平靜。

文叔似是心中有了主意,借以鼻煙壺在他鼻前晃了晃,滲著木香,見他仍毫無反應,起身嘆道:“許是這安王殿下受驚過度,如今陷入昏迷也實屬正常。”

沈清辭終是松了口氣,不料卻聽林長纓忽然問道:“那他的腿呢!先前我們說好要進行療愈,他的腿沒事吧!”

文叔這才想起這位安王殿下與旁人的不同,拿出時常捶腿的小錘子想往他腿上試探。

沈清辭餘光瞥到,心生不妙,這玩意會讓身體有應激的反應。

倏地,外面突然傳來士兵的急喚。

“這位太醫您先等一下,裏面是文軍醫正在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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